54 屬於她的小幸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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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4 屬於她的小幸福
萊恩的所有監控視頻都是只儲存三個月，客戶是九月底到訪的公司，剛好三個月。
沒監控視頻，等於沒證據證明是客戶先伸的手。
雖然葉初凡有站出來說：“監控視頻當時我有看，確實是客戶先伸的手。”
都知道她這個老大維護盛夏，她的話自然不能被大家信服。
再加上自從盛夏升為二把手後，關於她職位跳升的猜測，各種版本都有，尤其她每月都是銷冠，客戶資源總是比其他人多，都懷疑她私下是不是用了什麽不正當的手段；現在被孟令冬這麽一鬧，本來只是當謠言聽的同事，都開始往那方面聯想。
李婕急的不行，下班後跟盛夏說：“這事兒你得跟 zane 說一聲，你一個人是真搞不定。”
盛夏不是沒想過告訴周澤，可是那男人昨天把話說的很清楚，事兒鬧大了，為了顧全大局只會保葉初凡。
目前也沒有證據證明是葉初凡授意的孟令冬潑臟水，監控沒了，她百口莫遍。
第一次面臨這種死局，她束手無策。
蘇若黎沒走，到她辦公室道歉：“對不起夏夏，都是我連累了你。”
“你是被我連累了。”盛夏岔開話題問：“今兒孟令冬的客戶跟你說了什麽？”
“我帶著客戶去參觀實體店的路上，他那客戶不知道洗手間在哪兒，我帶他過去幫他指路，他問我提不提供大保健，我不知道什麽是大保健，我說回頭問問我們領導，結果他就摸我屁股，我氣得給了他一巴掌。”
不愧是李婕帶出來的，才一個月，脾氣就爆上來了。
反正下班時間，盛夏誇她：“這一巴掌打的好！”
蘇若黎：“可是客戶沒成交，孟經理把氣撒我身上，說我不該動他的客戶，我沒動他客戶，我是帶我的客戶去參觀實體店，他剛好也帶客戶過去，他客戶先騷擾的我。”
商場的監控死角處，沒有拍下客戶動手的證據，但是客戶那臉被搧紅了。
她倆都是吃了沒證據的虧。
先讓蘇若黎下班，盛夏在辦公室裏待到天黑才走。
周澤已經從葉初凡哪兒聽說了他們招商部今天發生的事，一直等著盛夏主動說，結果這姑娘只字不提。
等到第二天，還是不提。
元旦快放假了，她還是不提。
招商部這幾天關於她升二把手的猜忌聲就沒斷過，孟令冬這次把事情鬧這麽大，她過去兩年的業績都被質疑，相當於白幹。
周澤沒有再等，讓向平通知她上來一趟。
他先問：“不講講最近你們招商部發生的事兒？”
盛夏：“葉初凡肯定都跟你講過了。”
“我想聽聽你的版本。”
於是她將事情的經過都講了一遍。
周澤這才知道，她之前在展廳有被客戶騷擾過，“之前被摸裙子怎麽不跟我說？”
盛夏低下頭：“我當時想著都解決完了，就沒驚動你。”
“是不想驚動，還是壓根就沒把我當成過你老公？”
她如實說：“那會兒正是我跟你置氣的時候。”
都已經翻篇，周澤也不想再跟她扯舊賬，轉話題問：“這幾天沒任何動作，想好應對的法子了？”
盛夏搖頭，還嘆了口氣：“一籌莫展。”
她擰著眉，沒有再故作堅強，“這事兒我也有疏忽。”
周澤：“錯哪兒了？”
“我這幾天重新覆盤了下，職場上遇到性騷擾，我不應該過於魯莽，得先保留證據，如果當初有保留下那段視頻，也不至於被客戶跟孟令冬他們潑臟水。”
“不錯，學會冷靜思考問題的起因了，不楞頭青的往前沖了。”
“起因是想到了，但是我還是沒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。”她有些無奈，“連蘇若黎我都幫不了，現在客戶那邊說她汙蔑，告她誹謗，損害了自己的名譽。”
“讓他告。”比起盛夏的顧慮和擔憂，周澤這個老板顯然不怕把事兒鬧大：“火都點起來了，燒的越旺越好。”
“……”什麽意思？她怎麽有點聽不明白了呢？
“火是他們點的，你越是想要冷處理的潑滅，他們越是叫囂，不如順著他們，給他們加把柴，把火燒旺，火勢越大，煙霧越大，看不清走向的時候，就是對方容易露出破綻的時候。”
“可是我跟蘇若黎都沒證據。”
“他們有證據證明自己沒摸？”
被他一語點醒，盛夏眼睛瞬間明亮，“我懂了！謝謝周總！”
周澤：“用不著謝，這事兒不怪你跟蘇若黎，也是我的疏忽，改天得給你們來場培訓，讓你們這些姑娘在保護自己的情況下保留好證據，免得下次遇到這種事兒，再被客戶反訛。”
“那我下去工作了？”
“下班等我會兒，我跟你一起回去看你姥跟你姥爺。”
“好。”
走到門口，盛夏停下了。
“還有事兒？”周澤擡頭。
繞過辦公桌，盛夏跑向他，摟住他脖子，往他嘴上親了一口，“謝謝你老公。”
發生的太快，她離開辦公室後，周澤才反應過來剛才是被她給親了。
沒被感動到是假的，因為盛夏向來跟他分得很清，在公司從沒越過界；能在辦公室裏主動送吻，她得鼓足了多大的勇氣？
拇指蹭下嘴，仿佛上面還有那姑娘的餘溫，周澤低笑片刻，打電話給商敘之，讓他明天來萊恩一趟。
商敘之這次過來萊恩不是一個人，身邊還跟著茶城的招商經理王瑩璐。
茶城招商會上，王瑩璐跟盛夏互換了聯系方式，年齡相差不大，有共同話題，老板們私下關系又都處的不錯，她們之間也沒那麽多的彎道，都是有話直說。
王瑩璐去招商部沒空手，給他們招商部的職員都帶了茶城的奶茶，“大家夥兒嘗嘗我們茶城的奶茶，歐尚剛開一家直營店，咱們萊恩的人過去買奶茶曬工牌直接五折。”
萊恩的人知道茶城的老板商敘之跟他們老板周澤是好朋友，經常過來喝茶聊天。
王瑩璐發完奶茶，沒去葉初凡的辦公室，去的是盛夏這個副總經理的辦公室，大家有點看不懂她們之間的關系了。
王瑩璐故意在門口問盛夏：“之前給你的那批客戶名單聯系的怎麽樣？都是我們茶城的優質客戶，分店都開好幾家了，你可得讓你們的人跟緊點。”
“跟著呢，放心吧。”盛夏喝口奶茶，大致猜到了她跟商敘之今天來的目的。
都傳她的客戶資源使用了不正當手段，王瑩璐主動過來，故意高嗓門的讓辦公區的同事聽到是茶城給的資源，是讓大家都知道她有茶城關系網，根本不缺客戶資源。
如果是商敘之過來說，因為是男性，還是老板，又得給她帶來各種猜忌。
派王瑩璐過來，等於是堵上孟令冬他們幾個的嘴。
因為職場上就是這樣，職業女性一旦跟某個男性走的近些，或是有牽連利益合作，很容易被拿去大做文章。
周澤昨晚也跟她說，這個節骨眼不是清者自清的時候，得學會反擊。
王瑩璐出辦公室還跟她說：“今晚一起吃飯啊，我介紹個姐們兒給你認識認識，她是日化類的品牌招商，多個朋友多條路，指不定哪天成合作夥伴了呢，這都說不定。”
盛夏：“行，地兒你來定，我請，這次不能再跟我搶著買單了。”
“到總部基地肯定你請，放心，不跟你搶。”
她們之間的對話離近的人都能聽到。
等盛夏跟王瑩璐一起上十樓後，李婕故意高嗓門的來了句：“也不知道哪個嘴賤的背地裏瞎編排，人家可是拆二代，獨生女，家裏還有茶廠，至於在萊恩為了點資源就去幹不正當的事兒？也不過過腦子。”
“得虧了是拆二代，家裏有底子，這要是換成沒底子的，指不定在背地裏被人怎麽編排呢！”
後面這句是替蘇若黎說的，因為這姑娘沒半點背景，農村戶口，大學剛畢業，手上也沒積蓄，租住的是城中村；被客戶潑臟水反訛上，沒一個站出來幫她說話的。
孟令冬的工位離李婕不遠，被她諷刺嘴賤也不敢還嘴，誰讓她是皇親國戚，根本惹不起。
這還沒完，李婕扭頭跟蘇若黎說：“對了若黎，我忘記跟你說了，周總那邊放話了，隨便他們告，咱們萊恩法務部不是吃閑飯的，身正不怕影子歪，到底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，還是他們手本來就賤，上了法庭就出結果了，向秘書還說呢，目擊證人都找到了，會為你出庭作證。”
在茶水間接好水的唐晶也過來了，她在那邊有自個的辦公室，向來不跟部門裏的人有走動，可這次她竟然看向孟令冬那邊，“我也來湊個熱鬧吧。”
李婕跟蘇若黎同時擡頭看她，其他同事也都紛紛朝她這邊看。
唐晶這人長了一臉傲樣，再加上之前盛夏公然開撕，都知道她倆向來不對付；以為她這次湊熱鬧是要撕盛夏，結果她來了句:“巧了不是？那天盛夏帶客戶逛展廳的時候，我剛好在展廳拍商品發給客戶，大家猜我拍到了什麽？”
她點開手機，播放那段客戶伸手拉扯盛夏裙擺的視頻。
跟監控視頻拍攝的角度不一樣，唐晶拍的這段更清晰，能明顯看到是客戶先伸手去扯盛夏的裙子，不是盛夏先彎身撅的屁股。
“看吧！我就說那垃圾手賤吧！”李婕拍桌而起，氣勢沖沖的招呼著大家過來，“大家都過來看！看看這人有多賤！”
都喜歡看熱鬧，一個個的圍觀上來。
唐晶高仰著脖子，像只驕傲的孔雀，看向葉初凡緊閉的辦公室門，又看了看坐在工位上的孟令冬，“得虧我給拍下來了，我要沒拍下來，盛夏那姑娘跳進黃河都洗不清，也不知道現在的人都什麽心理，見不得別人比自個兒優秀，別人業績稍微好點，各種猜忌人家是不是搞了什麽花樣，就是不去研究為什麽人家業績能好，自個兒業績卻差；閑的沒事幹，整天搞陰謀論，這種人業績能做好才怪。”
孟令冬始終不擡頭，跟他關系好的陳超俊站起來圓場：“行了啊，上班時間，大家夥兒都散了。”
“散了幹嘛啊？”李婕才不慣著他們，“我可記得當初孟經理說過，要是監控裏顯示是客戶先伸的手，立刻跟我們夏夏道歉，準備準備道歉詞吧孟經理，等夏夏一會兒回來，當著大家夥兒面道歉。”
“行了李婕，顯著你了是吧！”孟令冬聽不下去了，惱羞成怒的拍桌而起，“仗著是皇親國戚，你是要給盛夏撐腰出頭是吧！”
“我還就是為她出頭了！”李婕這次拍桌子的聲音比他還要響，“我不止是要為夏夏出頭！還是為在萊恩工作的所有女性出頭！我得讓你們這些嘴賤的人知道給我們女性潑臟水的下場！”
她氣的怒懟道：“自己實力不夠，業績一塌糊塗，就在那兒亂造謠！瞎編排別人！合著不是你們家姑娘！這要是你們家姑娘，你還舍得潑臟水？還蒼蠅不叮無縫的蛋！這話虧你能說得出來！一個大男人，小氣吧啦的！你不嫌丟人，我都替你丟人！”
孟令冬：“說誰嘴賤呢！你那嘴就不賤是吧！”
眼瞧著他要沖過去，陳超俊把他攔下，“行了啊！一大男人幹嘛呢這是！”
辦公室裏的葉初凡坐不住了，“孟令冬，來我辦公室一趟。”
於是，這場鬧劇以孟令冬進了辦公室按下暫停鍵。
……
盛夏不知道下面發生的事，跟王瑩璐和商敘之他們聊了會兒後，從十樓下來，碰到唐晶。
唐晶看了看她，什麽都沒跟她說。
回辦公室看到李婕發的消息，發在了她們的小群裏，看完這段時間招商部發生的事，宋思渺像個吃瓜群眾一樣，回覆好幾個不可思議的表情包。
唐晶站出來幫盛夏，讓她們都看不清走向。
李婕還說：【這個唐晶什麽情況？她到底站哪隊？】
盛夏來到唐晶的辦公室，敲門進去，“謝謝你幫我。”
唐晶淡漠的擡起頭，“我不是幫你，我是幫過去的自己。”
過去有過這種經歷，那會兒沒職場經驗，吃了不少虧。
“那也要謝謝你。”盛夏發出邀約：“改天約個時間，一起吃個飯？”
“沒時間。”唐晶拒絕，“忙著掙錢養娃。”
從沒聽她提到過孩子，“你孩子多大了？”
“中班。”唐晶趕她走，“我約了客戶視頻參觀展廳，你別在這兒礙事兒。”
關門離開，盛夏覺得某些方面，唐晶跟周澤還有點像，說話都挺難聽；但是行為上都挺暖。
為表感謝，第二天她去花店買了幾盆多肉給唐晶送了過去。
這女人冷冰冰一句：“讓你破費了。”
盛夏回她：“不破費，比請你吃飯省。”
聽她這話，唐晶才笑出來。
此刻，盛夏才真切的感受到為什麽周澤之前說：職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朋友，不要總是帶著自己慣有的思維去看待同事之間的關系；同事是同事，朋友是朋友，二者不能混淆；有些人可能不適合當朋友，但是當同事很合格；不可能所有處得來的同事都是朋友，也不要總是討好型的想著讓所有同事都滿意自己，工作就是工作，不能過度摻雜自己的個人感情，要學會理性。
她想：跟唐晶或許永遠都成不了朋友，但在萊恩，她們會是不錯的同事。
*
盛夏的 2013 年，也在這次事件後，正式落下帷幕。
當進入 2014 年，盛夏跟周澤的交流更多了些，不再是只微信發消息，遇到難解的問題，她會向秘書約上 10 樓的時間，面對面的聽他從多個角度分析。
周澤還是那樣，講再多，她還是有不開竅的時候，會嘴毒的趕她回去，“想明白再上來繼續聊，沒想明白前別上來氣我。”
下班後，盛夏才會反懟他：“你就不能對我多點耐心？太深奧的話你簡單通俗的跟我講不行麽？”
“就差給你標註上拼音了，還嫌不夠簡單通俗？”
氣的盛夏朝他砸過去個抱枕。
周澤接到手放一邊，抓住她腳裸把她拽身邊，“說不過我就動手？”
“不止動手，我還動嘴呢。”坐起來趴在他脖子上使勁啃。
啃著啃著，她氣息開始微喘，是周澤把手伸她衣服裏了。
沒一會兒，啃變成了吻，吻的正難分難舍，門鈴聲響起，老板送餐過來了。
盛夏推開他，臉潮紅的厲害。
周澤的眼神是赤紅的，到門口玄關處輕咳兩聲，“放門口就可以了。”
他去拿餐，盛夏去洗了把臉，下樓看到他吸著煙在接電話。
全程都是英文，她也聽不懂。
飯後繼續沙發上未完的事，還是一如既往的酣暢淋漓，舒服的盛夏接連在他後背撓出血痕。
“套快用完了。”周澤親吻著她頸窩，嗓音啞的厲害，“明天跟我去買？你來給我挑。”
盛夏心想著，那玩意還用挑？不都一個樣兒？
結果，看到各種款式，型號的安全套，她挑傻了眼。
“一樣來一盒，都試試。”都沒經過她同意，一盒盒的往袋子裏放。
晚上試了一款，剛進去，盛夏弓著身子推他：“這個不行，我受不了。”
“受不了也得給我受著。”摁住她手，周澤的動作照舊又野又狠。
盛夏覺得，他可能是真溫柔不起來，每次溫柔都維持不了幾分鐘，還不許她喊停；越喊停，他力道越狠。
但是不可否認，每次都是舒服的。
她很享受這種不受控，被周澤全程主導的感覺。
周澤熟知她全身的每一處敏感點，不管力道有多狠，絕對是在讓她舒服的基礎上，因為她不舒服，他是能感覺到的。
有時候，她會睜開眼睛，與這個男人眼神交匯，看他為自己瘋狂失控的模樣，她心理上都會有種滿足感，說不上來，愉悅舒服到想哭。
而在公司裏，他們還是保持著正常的上下屬關系，幾乎從不越界。
盛夏很喜歡這種隱婚的感覺，像是擁有了一份小幸福，小心翼翼的守候著這個秘密，不讓任何人過來打擾。
她跟周澤的那個家，對她來說更像是秘密基地。
在這個秘密基地，她可以盡情的擁有這個男人。
日子就這麽一天天的過去，年會過後，又到春節放假，春節過完，又迎來萬物覆蘇的春天；盛夏也從周末變成了不定時的過去，完全把周澤那兒當成了家。
她的衣服不再只放在次臥，周澤在主臥衣帽間為她騰出兩個衣櫃，專門放她的衣服。
藍雪花夏天開的太美，四月的時候，二樓露臺也被盛夏放上了好幾盆藍雪花，院子裏也多了郁金香，茉莉，還有些都叫不出品種，客廳裏從沒缺過鮮花，小區門口的花店老板娘都快認識她了。
那幾十盆多肉在正確的養護下，也由青菜變成了五顏六色，有幾個品種的葉片像果凍，太陽光下晶瑩剔透的。
花多了，肥料也多，周澤經常收到奇奇怪怪的快遞，都是她買的肥料跟園藝工具。
有段時間，不知道她跟誰學的，往花盆裏放發酵的羊糞；晴天還好，一下雨，院子裏一股尿騷味。
熏的周澤實在受不了，不得不給出警告：“再敢往裏面灑羊糞，我把你那些破花全給你扔了。”
盛夏當然知道他只是嘴上說說，他在上海分公司，看到天氣預報北京要下暴雨，都得發消息提醒她過去給郁金香遮遮雨，讓他扔花，他舍得扔才怪。
六月快入夏，不知道是不是春季灑的羊糞有了效果，院子裏的藍雪花還有繡球，開的花朵比去年要多很多，她沒少發視頻給周澤顯擺，【看吧，還是羊糞管用！】
周澤：【再敢灑羊糞，不扔花，扔你！我把指紋給取消，密碼給換了，你想進都進不來。】
盛夏：【在你沒換之前，我先把密碼給換了！】
已經 24 歲，不再是 22 歲那個一說話臉就紅的姑娘，只要不是聊工作，他說一句，她得懟三句。
周澤每次都會回她句：【盛夏你給我等著，最好是見面也敢跟我這麽嘚瑟！】
見面她當然不敢，會主動認慫，撒嬌。
總而言之，2014 年，是盛夏跟周澤最甜蜜的一年，她臉上的笑，像那院子裏盛開的花——燦爛。
也是在這一年，宋思渺好像戀愛了，就連蘇若黎似乎也有了小秘密。
七月正熱，李婕吸口芬達，墨藍色的長發被她高高盤起，手裏拎著職業裝外衫，只穿了件小吊帶，露出 A4 腰，剛做的藍色指甲，鮮艷張揚，“我覺得渺渺絕對有事兒瞞著咱倆，改天我得去上海逮她去，看看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了。”
盛夏：“有了她得跟咱倆說，不會瞞著。”
“未必啊，咱倆得給她把把關，免得她遇人不淑。”
到了晚上收到宋思渺打的視頻電話。
視頻裏宋思渺化了淡妝，一頭長發吹的柔順又直，還戴了珍珠耳釘，溫柔似水，讓人看的生出保護欲。
“跟你們說個秘密。”宋思渺緊張到臉紅，“我一會兒要向我暗戀的對象告白。”
“告白？”盛夏跟李婕異口同聲。
“我覺得他也是喜歡我的，因為自從我來到上海後，他對我格外照顧。”
李婕問：“萊恩的？”
宋思渺點頭。
“萊恩的誰？”盛夏也很好奇。
宋思渺：“成功後再告訴你倆。”
“不成功不告訴我們唄？”李婕說她：“你這不行啊，成功不成功的無所謂啊，至少得讓我們知道是誰讓你這麽傾心吧？”
能讓內向膽小的宋思渺鼓起勇氣告白，對方肯定不會差哪去。
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倆追著問的不好意思了，還是覺得勝算的幾率高，宋思渺羞紅著臉說出對方的名字：“是 zane，我今晚要向 zane 告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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萊恩的所有監控視頻都是只儲存三個月，客戶是九月底到訪的公司，剛好三個月。
沒監控視頻，等於沒證據證明是客戶先伸的手。
雖然葉初凡有站出來說：“監控視頻當時我有看，確實是客戶先伸的手。”
都知道她這個老大維護盛夏，她的話自然不能被大家信服。
再加上自從盛夏升為二把手後，關於她職位跳升的猜測，各種版本都有，尤其她每月都是銷冠，客戶資源總是比其他人多，都懷疑她私下是不是用了什麽不正當的手段；現在被孟令冬這麽一鬧，本來只是當謠言聽的同事，都開始往那方面聯想。
李婕急的不行，下班後跟盛夏說：“這事兒你得跟 zane 說一聲，你一個人是真搞不定。”
盛夏不是沒想過告訴周澤，可是那男人昨天把話說的很清楚，事兒鬧大了，為了顧全大局只會保葉初凡。
目前也沒有證據證明是葉初凡授意的孟令冬潑臟水，監控沒了，她百口莫遍。
第一次面臨這種死局，她束手無策。
蘇若黎沒走，到她辦公室道歉：“對不起夏夏，都是我連累了你。”
“你是被我連累了。”盛夏岔開話題問：“今兒孟令冬的客戶跟你說了什麽？”
“我帶著客戶去參觀實體店的路上，他那客戶不知道洗手間在哪兒，我帶他過去幫他指路，他問我提不提供大保健，我不知道什麽是大保健，我說回頭問問我們領導，結果他就摸我屁股，我氣得給了他一巴掌。”
不愧是李婕帶出來的，才一個月，脾氣就爆上來了。
反正下班時間，盛夏誇她：“這一巴掌打的好！”
蘇若黎：“可是客戶沒成交，孟經理把氣撒我身上，說我不該動他的客戶，我沒動他客戶，我是帶我的客戶去參觀實體店，他剛好也帶客戶過去，他客戶先騷擾的我。”
商場的監控死角處，沒有拍下客戶動手的證據，但是客戶那臉被搧紅了。
她倆都是吃了沒證據的虧。
先讓蘇若黎下班，盛夏在辦公室裏待到天黑才走。
周澤已經從葉初凡哪兒聽說了他們招商部今天發生的事，一直等著盛夏主動說，結果這姑娘只字不提。
等到第二天，還是不提。
元旦快放假了，她還是不提。
招商部這幾天關於她升二把手的猜忌聲就沒斷過，孟令冬這次把事情鬧這麽大，她過去兩年的業績都被質疑，相當於白幹。
周澤沒有再等，讓向平通知她上來一趟。
他先問：“不講講最近你們招商部發生的事兒？”
盛夏：“葉初凡肯定都跟你講過了。”
“我想聽聽你的版本。”
於是她將事情的經過都講了一遍。
周澤這才知道，她之前在展廳有被客戶騷擾過，“之前被摸裙子怎麽不跟我說？”
盛夏低下頭：“我當時想著都解決完了，就沒驚動你。”
“是不想驚動，還是壓根就沒把我當成過你老公？”
她如實說：“那會兒正是我跟你置氣的時候。”
都已經翻篇，周澤也不想再跟她扯舊賬，轉話題問：“這幾天沒任何動作，想好應對的法子了？”
盛夏搖頭，還嘆了口氣：“一籌莫展。”
她擰著眉，沒有再故作堅強，“這事兒我也有疏忽。”
周澤：“錯哪兒了？”
“我這幾天重新覆盤了下，職場上遇到性騷擾，我不應該過於魯莽，得先保留證據，如果當初有保留下那段視頻，也不至於被客戶跟孟令冬他們潑臟水。”
“不錯，學會冷靜思考問題的起因了，不楞頭青的往前沖了。”
“起因是想到了，但是我還是沒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。”她有些無奈，“連蘇若黎我都幫不了，現在客戶那邊說她汙蔑，告她誹謗，損害了自己的名譽。”
“讓他告。”比起盛夏的顧慮和擔憂，周澤這個老板顯然不怕把事兒鬧大：“火都點起來了，燒的越旺越好。”
“……”什麽意思？她怎麽有點聽不明白了呢？
“火是他們點的，你越是想要冷處理的潑滅，他們越是叫囂，不如順著他們，給他們加把柴，把火燒旺，火勢越大，煙霧越大，看不清走向的時候，就是對方容易露出破綻的時候。”
“可是我跟蘇若黎都沒證據。”
“他們有證據證明自己沒摸？”
被他一語點醒，盛夏眼睛瞬間明亮，“我懂了！謝謝周總！”
周澤：“用不著謝，這事兒不怪你跟蘇若黎，也是我的疏忽，改天得給你們來場培訓，讓你們這些姑娘在保護自己的情況下保留好證據，免得下次遇到這種事兒，再被客戶反訛。”
“那我下去工作了？”
“下班等我會兒，我跟你一起回去看你姥跟你姥爺。”
“好。”
走到門口，盛夏停下了。
“還有事兒？”周澤擡頭。
繞過辦公桌，盛夏跑向他，摟住他脖子，往他嘴上親了一口，“謝謝你老公。”
發生的太快，她離開辦公室後，周澤才反應過來剛才是被她給親了。
沒被感動到是假的，因為盛夏向來跟他分得很清，在公司從沒越過界；能在辦公室裏主動送吻，她得鼓足了多大的勇氣？
拇指蹭下嘴，仿佛上面還有那姑娘的餘溫，周澤低笑片刻，打電話給商敘之，讓他明天來萊恩一趟。
商敘之這次過來萊恩不是一個人，身邊還跟著茶城的招商經理王瑩璐。
茶城招商會上，王瑩璐跟盛夏互換了聯系方式，年齡相差不大，有共同話題，老板們私下關系又都處的不錯，她們之間也沒那麽多的彎道，都是有話直說。
王瑩璐去招商部沒空手，給他們招商部的職員都帶了茶城的奶茶，“大家夥兒嘗嘗我們茶城的奶茶，歐尚剛開一家直營店，咱們萊恩的人過去買奶茶曬工牌直接五折。”
萊恩的人知道茶城的老板商敘之跟他們老板周澤是好朋友，經常過來喝茶聊天。
王瑩璐發完奶茶，沒去葉初凡的辦公室，去的是盛夏這個副總經理的辦公室，大家有點看不懂她們之間的關系了。
王瑩璐故意在門口問盛夏：“之前給你的那批客戶名單聯系的怎麽樣？都是我們茶城的優質客戶，分店都開好幾家了，你可得讓你們的人跟緊點。”
“跟著呢，放心吧。”盛夏喝口奶茶，大致猜到了她跟商敘之今天來的目的。
都傳她的客戶資源使用了不正當手段，王瑩璐主動過來，故意高嗓門的讓辦公區的同事聽到是茶城給的資源，是讓大家都知道她有茶城關系網，根本不缺客戶資源。
如果是商敘之過來說，因為是男性，還是老板，又得給她帶來各種猜忌。
派王瑩璐過來，等於是堵上孟令冬他們幾個的嘴。
因為職場上就是這樣，職業女性一旦跟某個男性走的近些，或是有牽連利益合作，很容易被拿去大做文章。
周澤昨晚也跟她說，這個節骨眼不是清者自清的時候，得學會反擊。
王瑩璐出辦公室還跟她說：“今晚一起吃飯啊，我介紹個姐們兒給你認識認識，她是日化類的品牌招商，多個朋友多條路，指不定哪天成合作夥伴了呢，這都說不定。”
盛夏：“行，地兒你來定，我請，這次不能再跟我搶著買單了。”
“到總部基地肯定你請，放心，不跟你搶。”
她們之間的對話離近的人都能聽到。
等盛夏跟王瑩璐一起上十樓後，李婕故意高嗓門的來了句：“也不知道哪個嘴賤的背地裏瞎編排，人家可是拆二代，獨生女，家裏還有茶廠，至於在萊恩為了點資源就去幹不正當的事兒？也不過過腦子。”
“得虧了是拆二代，家裏有底子，這要是換成沒底子的，指不定在背地裏被人怎麽編排呢！”
後面這句是替蘇若黎說的，因為這姑娘沒半點背景，農村戶口，大學剛畢業，手上也沒積蓄，租住的是城中村；被客戶潑臟水反訛上，沒一個站出來幫她說話的。
孟令冬的工位離李婕不遠，被她諷刺嘴賤也不敢還嘴，誰讓她是皇親國戚，根本惹不起。
這還沒完，李婕扭頭跟蘇若黎說：“對了若黎，我忘記跟你說了，周總那邊放話了，隨便他們告，咱們萊恩法務部不是吃閑飯的，身正不怕影子歪，到底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，還是他們手本來就賤，上了法庭就出結果了，向秘書還說呢，目擊證人都找到了，會為你出庭作證。”
在茶水間接好水的唐晶也過來了，她在那邊有自個的辦公室，向來不跟部門裏的人有走動，可這次她竟然看向孟令冬那邊，“我也來湊個熱鬧吧。”
李婕跟蘇若黎同時擡頭看她，其他同事也都紛紛朝她這邊看。
唐晶這人長了一臉傲樣，再加上之前盛夏公然開撕，都知道她倆向來不對付；以為她這次湊熱鬧是要撕盛夏，結果她來了句:“巧了不是？那天盛夏帶客戶逛展廳的時候，我剛好在展廳拍商品發給客戶，大家猜我拍到了什麽？”
她點開手機，播放那段客戶伸手拉扯盛夏裙擺的視頻。
跟監控視頻拍攝的角度不一樣，唐晶拍的這段更清晰，能明顯看到是客戶先伸手去扯盛夏的裙子，不是盛夏先彎身撅的屁股。
“看吧！我就說那垃圾手賤吧！”李婕拍桌而起，氣勢沖沖的招呼著大家過來，“大家都過來看！看看這人有多賤！”
都喜歡看熱鬧，一個個的圍觀上來。
唐晶高仰著脖子，像只驕傲的孔雀，看向葉初凡緊閉的辦公室門，又看了看坐在工位上的孟令冬，“得虧我給拍下來了，我要沒拍下來，盛夏那姑娘跳進黃河都洗不清，也不知道現在的人都什麽心理，見不得別人比自個兒優秀，別人業績稍微好點，各種猜忌人家是不是搞了什麽花樣，就是不去研究為什麽人家業績能好，自個兒業績卻差；閑的沒事幹，整天搞陰謀論，這種人業績能做好才怪。”
孟令冬始終不擡頭，跟他關系好的陳超俊站起來圓場：“行了啊，上班時間，大家夥兒都散了。”
“散了幹嘛啊？”李婕才不慣著他們，“我可記得當初孟經理說過，要是監控裏顯示是客戶先伸的手，立刻跟我們夏夏道歉，準備準備道歉詞吧孟經理，等夏夏一會兒回來，當著大家夥兒面道歉。”
“行了李婕，顯著你了是吧！”孟令冬聽不下去了，惱羞成怒的拍桌而起，“仗著是皇親國戚，你是要給盛夏撐腰出頭是吧！”
“我還就是為她出頭了！”李婕這次拍桌子的聲音比他還要響，“我不止是要為夏夏出頭！還是為在萊恩工作的所有女性出頭！我得讓你們這些嘴賤的人知道給我們女性潑臟水的下場！”
她氣的怒懟道：“自己實力不夠，業績一塌糊塗，就在那兒亂造謠！瞎編排別人！合著不是你們家姑娘！這要是你們家姑娘，你還舍得潑臟水？還蒼蠅不叮無縫的蛋！這話虧你能說得出來！一個大男人，小氣吧啦的！你不嫌丟人，我都替你丟人！”
孟令冬：“說誰嘴賤呢！你那嘴就不賤是吧！”
眼瞧著他要沖過去，陳超俊把他攔下，“行了啊！一大男人幹嘛呢這是！”
辦公室裏的葉初凡坐不住了，“孟令冬，來我辦公室一趟。”
於是，這場鬧劇以孟令冬進了辦公室按下暫停鍵。
……
盛夏不知道下面發生的事，跟王瑩璐和商敘之他們聊了會兒後，從十樓下來，碰到唐晶。
唐晶看了看她，什麽都沒跟她說。
回辦公室看到李婕發的消息，發在了她們的小群裏，看完這段時間招商部發生的事，宋思渺像個吃瓜群眾一樣，回覆好幾個不可思議的表情包。
唐晶站出來幫盛夏，讓她們都看不清走向。
李婕還說：【這個唐晶什麽情況？她到底站哪隊？】
盛夏來到唐晶的辦公室，敲門進去，“謝謝你幫我。”
唐晶淡漠的擡起頭，“我不是幫你，我是幫過去的自己。”
過去有過這種經歷，那會兒沒職場經驗，吃了不少虧。
“那也要謝謝你。”盛夏發出邀約：“改天約個時間，一起吃個飯？”
“沒時間。”唐晶拒絕，“忙著掙錢養娃。”
從沒聽她提到過孩子，“你孩子多大了？”
“中班。”唐晶趕她走，“我約了客戶視頻參觀展廳，你別在這兒礙事兒。”
關門離開，盛夏覺得某些方面，唐晶跟周澤還有點像，說話都挺難聽；但是行為上都挺暖。
為表感謝，第二天她去花店買了幾盆多肉給唐晶送了過去。
這女人冷冰冰一句：“讓你破費了。”
盛夏回她：“不破費，比請你吃飯省。”
聽她這話，唐晶才笑出來。
此刻，盛夏才真切的感受到為什麽周澤之前說：職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朋友，不要總是帶著自己慣有的思維去看待同事之間的關系；同事是同事，朋友是朋友，二者不能混淆；有些人可能不適合當朋友，但是當同事很合格；不可能所有處得來的同事都是朋友，也不要總是討好型的想著讓所有同事都滿意自己，工作就是工作，不能過度摻雜自己的個人感情，要學會理性。
她想：跟唐晶或許永遠都成不了朋友，但在萊恩，她們會是不錯的同事。
*
盛夏的 2013 年，也在這次事件後，正式落下帷幕。
當進入 2014 年，盛夏跟周澤的交流更多了些，不再是只微信發消息，遇到難解的問題，她會向秘書約上 10 樓的時間，面對面的聽他從多個角度分析。
周澤還是那樣，講再多，她還是有不開竅的時候，會嘴毒的趕她回去，“想明白再上來繼續聊，沒想明白前別上來氣我。”
下班後，盛夏才會反懟他：“你就不能對我多點耐心？太深奧的話你簡單通俗的跟我講不行麽？”
“就差給你標註上拼音了，還嫌不夠簡單通俗？”
氣的盛夏朝他砸過去個抱枕。
周澤接到手放一邊，抓住她腳裸把她拽身邊，“說不過我就動手？”
“不止動手，我還動嘴呢。”坐起來趴在他脖子上使勁啃。
啃著啃著，她氣息開始微喘，是周澤把手伸她衣服裏了。
沒一會兒，啃變成了吻，吻的正難分難舍，門鈴聲響起，老板送餐過來了。
盛夏推開他，臉潮紅的厲害。
周澤的眼神是赤紅的，到門口玄關處輕咳兩聲，“放門口就可以了。”
他去拿餐，盛夏去洗了把臉，下樓看到他吸著煙在接電話。
全程都是英文，她也聽不懂。
飯後繼續沙發上未完的事，還是一如既往的酣暢淋漓，舒服的盛夏接連在他後背撓出血痕。
“套快用完了。”周澤親吻著她頸窩，嗓音啞的厲害，“明天跟我去買？你來給我挑。”
盛夏心想著，那玩意還用挑？不都一個樣兒？
結果，看到各種款式，型號的安全套，她挑傻了眼。
“一樣來一盒，都試試。”都沒經過她同意，一盒盒的往袋子裏放。
晚上試了一款，剛進去，盛夏弓著身子推他：“這個不行，我受不了。”
“受不了也得給我受著。”摁住她手，周澤的動作照舊又野又狠。
盛夏覺得，他可能是真溫柔不起來，每次溫柔都維持不了幾分鐘，還不許她喊停；越喊停，他力道越狠。
但是不可否認，每次都是舒服的。
她很享受這種不受控，被周澤全程主導的感覺。
周澤熟知她全身的每一處敏感點，不管力道有多狠，絕對是在讓她舒服的基礎上，因為她不舒服，他是能感覺到的。
有時候，她會睜開眼睛，與這個男人眼神交匯，看他為自己瘋狂失控的模樣，她心理上都會有種滿足感，說不上來，愉悅舒服到想哭。
而在公司裏，他們還是保持著正常的上下屬關系，幾乎從不越界。
盛夏很喜歡這種隱婚的感覺，像是擁有了一份小幸福，小心翼翼的守候著這個秘密，不讓任何人過來打擾。
她跟周澤的那個家，對她來說更像是秘密基地。
在這個秘密基地，她可以盡情的擁有這個男人。
日子就這麽一天天的過去，年會過後，又到春節放假，春節過完，又迎來萬物覆蘇的春天；盛夏也從周末變成了不定時的過去，完全把周澤那兒當成了家。
她的衣服不再只放在次臥，周澤在主臥衣帽間為她騰出兩個衣櫃，專門放她的衣服。
藍雪花夏天開的太美，四月的時候，二樓露臺也被盛夏放上了好幾盆藍雪花，院子裏也多了郁金香，茉莉，還有些都叫不出品種，客廳裏從沒缺過鮮花，小區門口的花店老板娘都快認識她了。
那幾十盆多肉在正確的養護下，也由青菜變成了五顏六色，有幾個品種的葉片像果凍，太陽光下晶瑩剔透的。
花多了，肥料也多，周澤經常收到奇奇怪怪的快遞，都是她買的肥料跟園藝工具。
有段時間，不知道她跟誰學的，往花盆裏放發酵的羊糞；晴天還好，一下雨，院子裏一股尿騷味。
熏的周澤實在受不了，不得不給出警告：“再敢往裏面灑羊糞，我把你那些破花全給你扔了。”
盛夏當然知道他只是嘴上說說，他在上海分公司，看到天氣預報北京要下暴雨，都得發消息提醒她過去給郁金香遮遮雨，讓他扔花，他舍得扔才怪。
六月快入夏，不知道是不是春季灑的羊糞有了效果，院子裏的藍雪花還有繡球，開的花朵比去年要多很多，她沒少發視頻給周澤顯擺，【看吧，還是羊糞管用！】
周澤：【再敢灑羊糞，不扔花，扔你！我把指紋給取消，密碼給換了，你想進都進不來。】
盛夏：【在你沒換之前，我先把密碼給換了！】
已經 24 歲，不再是 22 歲那個一說話臉就紅的姑娘，只要不是聊工作，他說一句，她得懟三句。
周澤每次都會回她句：【盛夏你給我等著，最好是見面也敢跟我這麽嘚瑟！】
見面她當然不敢，會主動認慫，撒嬌。
總而言之，2014 年，是盛夏跟周澤最甜蜜的一年，她臉上的笑，像那院子裏盛開的花——燦爛。
也是在這一年，宋思渺好像戀愛了，就連蘇若黎似乎也有了小秘密。
七月正熱，李婕吸口芬達，墨藍色的長發被她高高盤起，手裏拎著職業裝外衫，只穿了件小吊帶，露出 A4 腰，剛做的藍色指甲，鮮艷張揚，“我覺得渺渺絕對有事兒瞞著咱倆，改天我得去上海逮她去，看看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了。”
盛夏：“有了她得跟咱倆說，不會瞞著。”
“未必啊，咱倆得給她把把關，免得她遇人不淑。”
到了晚上收到宋思渺打的視頻電話。
視頻裏宋思渺化了淡妝，一頭長發吹的柔順又直，還戴了珍珠耳釘，溫柔似水，讓人看的生出保護欲。
“跟你們說個秘密。”宋思渺緊張到臉紅，“我一會兒要向我暗戀的對象告白。”
“告白？”盛夏跟李婕異口同聲。
“我覺得他也是喜歡我的，因為自從我來到上海後，他對我格外照顧。”
李婕問：“萊恩的？”
宋思渺點頭。
“萊恩的誰？”盛夏也很好奇。
宋思渺：“成功後再告訴你倆。”
“不成功不告訴我們唄？”李婕說她：“你這不行啊，成功不成功的無所謂啊，至少得讓我們知道是誰讓你這麽傾心吧？”
能讓內向膽小的宋思渺鼓起勇氣告白，對方肯定不會差哪去。
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倆追著問的不好意思了，還是覺得勝算的幾率高，宋思渺羞紅著臉說出對方的名字：“是 zane，我今晚要向 zane 告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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